1948年国民党反动派已面临崩溃阶段,但他们垂死挣扎,更加疯狂地进行反共活动。他们经常集中几倍于我们的反动武装部队,"围剿"我游击区。我们"潮普交通站"是他们经常必经的地方,所以,上级经常指示,要求我们配合潮、普、惠一带有关的其他交通站,统一时间破坏桥梁,有效地切断敌人的交通,阻止敌人的往返及物资的运送。
烧桥,我们靠的是土办法,即用棉花泡浸煤油,加上花士令点燃取火。我和其他三位同志负责烧的是普宁石桥头的大桥。以前有一次,有两位同志准备上去烧桥,不巧碰见敌人,被开枪击中了。敌人还极其残酷地把他们的头颅砍下,悬挂于公路旁的大树上,借以恐吓群众。但敌人此举更激发了广大人民群众对他们的仇恨,大家无不责骂他们灭绝人性、惨无人道。
这一次由我负责。我带着浸泡煤油的棉花,加上花士令及火柴,神不知鬼不觉地火速爬上大桥的桥桩,以小时候在家乡爬上树顶掏鸟窝的姿势,一手紧紧地抱住桥桩,一手将一大包浸泡煤油的棉花,迅速地塞进桥桩上面桥板的中间(当时的桥多数是木板桥),然后马上点燃火柴,顷刻间,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,我也迅速避开。大桥被烧断了,有效地切断了敌人的运输要道。
另外一次,1948年5月的一天晚上,大南山上来了三位领导同志。一是当时负责潮、普、惠武装部队政治部主任郑希,他要到香港参加当时中央华南分局在香港召开的会议。接着,又来了当时普宁县委书记许士杰和潮阳县委书记刘大夫,他俩是往大南山开会回来要调到潮、澄、饶等一带去工作的。他们要经过的路段,都是国民党反动军警哨所林立.戒备极其森严的地方。他们下山来经过的第一个交通站,就是由我负责的"潮普站".这时,我想的是一定要尽一切办法?;に前踩?,接受这护送任务的考验。我经过周密考虑,决定让郑希同志化装为商人,由另一同志护送他带行李乘公共汽车前往汕头,再由汕头地下党安排他前往香港。许士杰、刘大夫两人则按教师身份打扮.他们的文件、短枪由我负责携带,然后三人一齐出发。他们两人在前面走,我跟在后面,距离不到二米。当时我表示,如不幸被敌人发觉,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。这一次,由于我原就是以当地小学教师的身份经常出现,终于安全地护送他们过关,离开了国民党戒备森严的地区,平安顺利地到达目的地。告别时,他们紧握住我的手,非常激动地说:"谢谢你……"我觉得这些都是我应做的事。他们都是当年的领导同志,还这么客气,这么亲切。
那时候,活动于大南山游击区的近千名游击武装同志所需的一切生活物资,大部分要经平原地区输送上山。上级党委安排,由地下党员郭克潜入汕头市联通汽车公司任职,然后由他负责采购各种生活所需物资,如布匹、医药、粮食等,分期分批利用夜晚乘汽车输送到我们交通站来,然后再由游击区战士化装为老百姓一担担地肩挑上山去。有一次,为J迎接解放,山上游击队战士需准备缝制"民主蓝"制服,必须采购一批"民主蓝"布匹。但大批"民主蓝"布匹是很容易引起国民党反动派注意的。为了安全,我跑到赤寮镇走访一户开布铺的亲戚,说服他把"民主蓝"布混进采购的其他布料中,然后再由我们输送到山上去。由于这我们做出了周密的安排,终于胜利完成任务。